用人前不用人后

早上闺蜜老给我发信息,全赶着我慌慌忙忙穿衣服洗漱狂奔到办公室的点儿了。这让我睡觉时候就也想着她。不,不是她。最近老想到她的那个中学的自杀的同学。她跟我说的这个同学的事情在相当长时间只要是郁闷了就会想起,这一点我似乎从来没跟她说过。这个同学某一天突然还给了闺蜜借了她好久的30块钱,然后隔几天后,就在市区中间的很浅的塘子里蹲着自己把自己淹死了。跟老舍的死法一样。
闺蜜有她的qq号,在她死后,她用她的qq号上过,qq号上的好友立即惊讶的问她是谁是谁到底是谁。
我总觉得这件事在闺蜜心里会是很沉重的,可我不知道,我没问过他。

还会想到的一个死去的人是高中复读班的同桌,在大学二年级的寒假病死。我不知道。倒是另一个同桌,也就是我的暗恋1981去看了他。到开学了1981才给我发邮件说,他死了,看了他的父母等等。上个月在去找一个初中同学的路上,我看到了那个死去的同桌,他在公交车站牌上死勾勾的盯着我,有一分多钟,我初见他的时候很想和他打个招呼,但忽然间恐惧就上来了,低着头顿了很久,终于避开了他。

这几天我老是想到这两个人,虽然一个我根本不认识,另一个我也很不熟悉。

因为有第三个人出现了。

E先生最近一直在打理东西,他把邮件都转到了一个邮箱上了,这个邮箱的密码他曾经告诉给一个他的绝好的朋友,虽然这个朋友根本不在乎这个。他还把信用卡的欠费都给还了,琢磨着是不是要销卡。又把会计借给他的两张cd拿出来,放到信封里,在另一个朋友来找他玩的时候,把借另一个朋友的书和这两张cd都交出去,拜托他还给会计。他觉得挺对不起会计,又不知道做什么,他曾经去店里找找,看有没有合适的好玩的东西买给他,可选来选去也不知道选什么好,当时会计又有bf了,就更觉得多此一举。E先生还借了他的绝好的朋友一本翻译书看,也找出来放到信封里,什么时候见到他一定要还给他。
E先生想看海,如同他在网络上认识的虚拟完美人所说,想看阴天的大海,想去厦门,因为是他的前女友的故乡,那儿的海按照他的前女友的描述,是很干净的。至于前女友,他一直都把他当作前女友,他想他那时候真的是喜欢她的并爱护她的吧。只是有一次前女友和他吵架的时候说,你这个没有谈过恋爱的……又有点儿伤害她。E先生这两年似乎没新认识什么红颜知己。有一个感觉还能说点儿心里话的人其实和他走的并不近。而且又回家乡了。他有时候很强迫的觉得自己应该对她出柜,随着她回家乡而枪毙了这个想法。
E先生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搭地铁去了几个地方,东直门,雍和宫,新街口。在三座住宅楼下面站着回忆了一下。东直门的人请他去簋街吃了很好吃的火锅;雍和宫的人和他并肩走着去7-11买了好炖给他吃,他觉得手冷于是雍和宫的那人还把他的手塞到了自己的口袋里;新街口的那人给他做了饭做了汤。这是他们给他的好,暂时他只想记得这些,不想记得其他。
E先生去超市买了宝矿力水特出来,去了自己大学旁边的网吧,玩了一下午泡泡堂,在魔兽专区里看到熟悉的背影,只是没有搭腔,私自走了出来。
E先生去了北洼西里,按图索骥的找到了那个地方,也站了会儿,又去他的闺蜜家楼底下,也站了一会儿。就离开了。
E先生去了海淀图书城,他曾在大一的时候不知道花钱,一年下来用节余的钱在这里买了个随身听。卖给他随身听的那家店似乎早没了,E先生不觉得遗憾。那个随身听在毕业的时候扔给了小德。小德说我要这干嘛。小德是E先生大学时候认识的一个G师弟,就是他和E先生满大街走啊走啊的。毕业的时候E先生对小德说我也许会离开北京也许会去乡下。小德说我一个月去找你一次,住那30块钱的农家乐吧。后来还是不了了之,不是这件事情,而是两人的关系。
E先生撕掉了大学时候的日记,扔了不喜欢的擦脸油儿,把不喜欢的衣服放在门边等着打扫卫生的师傅拿走。
E先生看完了电脑中剩的最后一个片子,给家人打了电话。
E先生去了西单的和合谷吃饭,为什么非要吃他不爱吃的东西,只有他自己知道。
在这个城市那么多年了,E先生想到这里就又有些云淡风清,他喜欢地铁的味道,喜欢紫竹院公园里的船,喜欢中关村南大街上高层的数码大厦,喜欢泛白的宽宽的马路,喜欢万里无云。
他喜欢的东西太多了,让人觉得他随处和人和事情和物品发生暧昧,他有些迷失。
也许只是因为到该结束的时候了。